如果曙暉可以帶起討論,值得。

如果曙暉可以帶起討論,值得。

文:琬琰

「我們渴望真誠對話的日子,換來是不斷重覆語言的日子。這是一個信心動搖的日子,亦是全心信靠的日子」--夏志誠

曙暉復刊半年,一路走來,終始如一。七八十年代是學運的火紅年代,曙暉順理成章投入「戰線」。如今香港社會處於變革的重要時刻,碰巧得以復刊,實在難得。為曙暉,為建立一個屬於天主教關社青年的網上媒體,為在教會內建立公共討論空間,一眾編委花費不少時間與心力。

值得嗎?若論Hit rate、論like數、論看過我們文章或各來論的人數,不值得。如果以中大副校長侯傑泰的「呃like」標準,曙暉不論是專頁、網站、刊物都只僅僅合格,但「呃like」並不是目的。

中大副校長侯傑泰。(網絡圖片)
中大副校長侯傑泰。(網絡圖片)

看看社會的動盪,感受青年間鼓動的風潮,回望半年間所發生的事,愈是要去了解,愈覺陌生。夏主教在去年十一月一日的為佔領運動時間的祈禱會所說的一句句,描述這個社會恰如其份。

這是個希望的春天,亦是絕望的冬天。

我們好像什麼都有,亦好像什麼都沒有

我們正走向天堂,我們正走向地獄。

思想我們香港的現況,港人最重要的一課。

這是親密的距離,亦是撕裂的關係。

我們渴望真誠對話的日子,換來是不斷重覆語言的日子

這是一個信心動搖的日子,亦是全心信靠的日子

教會沒有答案,但當我們看見社會的矛盾、對立、撕裂,以至在教會團體內有種種的傷痛,兄弟姊妹中間的對立,我們感到非常的憂心。

教會沒有答案

教會也沒有答案。在過去的日子中,曙暉有過即時的新聞報道,訪問大專同學,了解他們對社會大事的感受,記下種種點滴,當中有令人看到希望的時刻和令人心痛的時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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攝影:李明佑

 

我們自罷課前期開始,已緊貼同學的行動,期間不斷跟進在同學堂區宣傳的情況,切實感受到同學在罷課前期宣傳時,教友的熱情支持;與在佔領期間宣傳所得到的「熱烈」反應,再到後來在廣場上總總「拆大台、不代表我」的呼聲,才明白群眾運動是如此的變幻莫測:三天前的歡呼,三天後的崩壞……

貼近真實,才能理解現實社會、政治的沉重。

曙暉在這半年間理解到商討、總結、論述非常重要;教會內的討論空間更是重要。曙暉的目的就在於此,渴望真誠對話,成為天主教會內的理性討論空間。

「思想我們香港的現況,港人最重要的一課。」

最近,有人告訴說怎麼聯會曙暉不讀書,就在這裡胡說亂說。曙暉一直以來(至少復刊後)想的就是要作為討論空間,在商討中有所深化。老實說,我們時間有限,難免專注力會往某些地方,某些議題走,也沒法回應眾多的批評與意見,但有一點,曙暉一直在思索:究竟我們包容不同意見的空間究竟有多大?

口裡說的包容不是接受,而是能夠有討論的空間,思考的角力。最近讀到外地一名學生RA Portada III的畢業論文The Dissident Cross: Catholicism and Political Confrontation,就說到不同天主教會會有不同的抗爭策略,有直接與間接之分,但不論是何者,都鼓勵公民社會、公共討論的空間。教會內也應如此,若果連天主教內也說服不了,外教人又怎麼能夠明白?

意見不同,但應留討論的餘地。

「這是親密的距離,亦是撕裂的關係。」

任何真實的信仰中都帶有懷疑。面對疑問,是要把疑問收起來,還是把它拿出來?現實告訴我們,沒有人喜歡被質疑。作為一個刊物,有需要把自已放在一些人的對立面之上嗎?沒有,我連想也沒有想過要搞對抗,卻不經意地把自已放在對立面。

如果你問我,你完全相信遊行裡的種種訴求嗎?我會答,不,我不相信。曙暉希望作為大海上的一座燈塔,劃破黑暗,照向無人看到的暗角。曙暉把這平時教友看不到的一面照亮了,顯示了出來,立刻被認為是站在教會的對立面。

曙暉相信,有些討論是無法避免,你可能不相信,當天在堂區外擺放的簽名攤位,我簽了名。

形成對立,有必要嗎?沒有必要,但是其是、非其非有必要,教會內需要更多討論。

「我們好像什麼都有,亦好像什麼都沒有」

曙暉復刊半年,慶幸踏上大時代的列車,拍下動盪時代的影像,報道具爭議的議題。此乃不平凡的半年。

路,還長呢!